网络知识 娱乐 漫步与随想——一组散文诗

漫步与随想——一组散文诗

#打开眼界#


醉汉


我去拜访老友,他像往常那样给自己倒了一钢化杯白酒。我们先是聊生活家常,吹点时尚的东西。慢慢地,他酒杯里的酒浅了。他的话多起来,夹杂着一些奇怪的词语,诸如“滋”“哇”“茹凹”,手在空中比划着,像我在办公室看见的领导。


人师


他读了些书,记住了一些原理和词,在一切有人众的地方,如教室、饭桌、茶台、茅厕、澡堂、病房、会议室,他就喋喋不休地说要这样要那样。耳朵为什么不像眼睛,可以眨眨,或者干脆闭上?


烟鬼


黑暗中有一点星火在移动,像萤火虫飞舞,它在急切地寻找另一只女虫。那团星火时明时暗,当这团星火从树后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星火不是萤火虫尾器上的灯。他狠命咂着烟,星火照亮他苍白的脸。有一些烟子从他嘴里飘出来,像是逃跑的灵魂。



最早的钱,是海贝。后来用铜压成方孔,再后来是纸做的,印得花花绿绿。现在是屏幕上的数字,没有领袖肖像。马克思惊恐地看着,数字已经洗干净了血汗。



牙,一切动物都有的器官。老虎和兔子,猫和老鼠,人和一切动物。天天刷牙,洗去血腥,牙膏沫子里泛着食物链上人的傲慢。


对头车


远远地对头车急驰而来,我们的座驾也不甘示弱,脚已伸到油箱。我担心会车时的碰撞让世界四分五裂。有句亘古不变的箴言:人类的方向是一致的!可我们与对头车相反而行,是哪里不对?


撒谎


撒谎的镜子沾了雾气,隐藏在脸皮下的血管干瘪了,心不跳,脸不红,心理学经常输给政治。抹去雾水试试。



它怒放着,还招摇。植物学上说它是生殖器,我不相信!生殖器应该是隐藏的,像人类的那样,用两层布遮着。


神器


我们想建一座塔 ,向天祈愿。但按生活的常识,建一座塔不如去种一棵树,树有生命,也通向天空。



灯,拼命在黑暗里证实自己的存在,黑暗说你永远超不过太阳。


一只红蜘蛛

我在花园里读书,一只微小的红蜘蛛️跳上扉页,从容地在书页上爬过。喂!你要到哪里织网?


蚂蚁群


一群蚂蚁在我枕边忙碌着,好像要建巢。我听见它们有的在报怨、有的在讲道理、有的在张罗着。

“在外面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进来?”

“你看不见他又在那些树上打药,我们死了好多弟兄!”

“他总不会在他枕头边上喷敌敌畏吧!”

“可这儿我们连露水都喝不上啊!”


吉兆和凶兆


一只喜鹊飞到枝头上,东啄一下西啄一口,抛下些果皮果核,它翘了翘尾巴,拉了一泡白色的屎,痢疾样的,然后飞走了。过一会,枝头上又飞来一只乌鸦,它没有恬噪,静静地理着羽毛,阳光照在它漆黑的身上,它转动着的时候,羽毛散发着宝蓝色的光,像五彩祥云。


枫叶


秋天,枫叶火红,染着蓝天。我摘下一叶夹进书里,燕尾样的几何图形,有些微型锯齿,让书页和书更雅致。冬天,这些叶子绉缩成一团,落在地上,我去打扫的时候,我想起以枫叶为旗子的那个寒冷的国家,想起孟晚舟。


飞行


飞机有翅膀,工程上叫它机翼,它从不扇动,却飞翔在云端。我在云下看不见天,我在云上看不见地。一次寡淡的飞行,让我有些错乱。



回归线


是太阳的回归决定了春天的命运。南方开始寒冷。而这里,万物开始竞走,植物开花结果,动物交配繁衍,忙碌着,弄得飞沙走石。太阳跺跺脚走了,秋后算账开始了。


香水


我恨有些女人身的香水味儿,香奈儿、CD,她们的目的是遮掩,也是勾引;更恨一些男人身上散发的古龙水,让人怀疑他腋下的狐味、前夜遗在裤衩上的精斑,妈的,这个娘炮!


地球的伤痕


人们用犁铧从大地上撕开一个口,为了再深一些,用更壮的牛,像柳叶刀割肝。没有血,青草露出断根,扭曲着的沟壑在地球上延伸,一道道道线条,像割腕时留在臂上的疤痕。


真理


你见过真理的肱二头肌么?

你见过真理攥紧的拳头么?

真理其实是柔弱的,是一株破土的芽。尘土可以淹没它、太阳可以炙烤它、人可以腰斩它,但它坚强地生长,只是,它何时长成一棵大树?


人类有救吗


孔子说礼崩乐坏,尼采说上帝死了,那么,人类还有救吗?


椅子

断了一只脚的椅子,是实物还是静物?


池塘

“古池塘呀,青蛙跳入水声响”。松尾巴蕉真有福气,他可以居住在安静的古池塘边,那是王羲之曲水流觞的那个塘子吧!他看见一只青蛙纵身入水,发出“咚”的一声,或是“嗞啦”一声,类似游泳馆看高台跳水。


我找到一个塘子,长满睡莲和水草。我敲了敲塘边的石头,没见到青蛙,也没听到水声。我朝水塘扔了一块石头,“咚”一声,圆形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


自由

桎梏和镣铐锁住肉体,有一颗心却在肉体里按着它自己的本性歌唱。


和平鸽


广场上有女摊贩售卖饲料,一群肥硕的鸽子围在她身旁。鸽群不惧游人,贵妇般地在白色的屎溺和散落的饲料颗粒上踱步。战争需要信鸽,理想需要鸽哨、飞翔需要翅膀,可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包括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