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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希望的土地

曾几何时,绿油油的玉米苗让人笑颜如花,穿行在玉米垄间,我也会被青绿的香味陶醉,半身高的玉米,每天提着头一样往上长,飘带一样的叶子,成就了儿时对传奇故事的二次复原,那便是混天绫、便是李慧娘的水袖,甚至也是黑山老妖的触须。

玉米地尽头,是金黄的麦浪,锦缎一样随风起伏,立身田间,我总是觉得有一个手执宝剑的仙人踩着起起伏伏的麦潮在我们孩子中间寻找他的关门弟子,所以我总会挺直腰身目送一波又一波麦浪。密密匝匝、齐齐整整的麦子,在父母汗如雨注挥舞的镰刀下,横七竖八地变成了腰一样粗的麦捆,擦一把汗,大人们总是希望永远割不到地头。

物换星移,爸妈去了他们故事里的天堂,我离开故乡流浪在他乡。前段时间,正巧赶在小暑前后回了一次老家,赶上了麦收。感觉骄阳比儿时更火辣,感觉田间地头都在烤火一样。泛白的麦田昭告着他的成熟,也催促着农人们快速地收割。远处隆隆的收割机,没有联合收割机的速度与架势,但也有镰刀无法比拟的效率。几个叔叔伯伯仍旧戴着草帽,穿着汗渍与黄土酱染了的汗衫歪歪斜斜懒散地坐在柳树下,说着天上地下,国内国外,等候收割机轮流到来。

“亩产七八百斤吧”!老一辈虽能对这些数字朗朗上口,但却没有丰收的喜色。我的心也找不到麦收的激动,因为在这个麦收季,这里没有年轻人之间“你家梁上啥时候割完?” “我估计还得两天!” 散发着汗水味粗犷地相互问答,也没有孩子们满面尘灰,汗水开壑,一把铲一只背篼,满嘴昨夜故事主人公死活话题的叽叽喳喳。

没有继承,没有时代该有的关注,老一辈对自己发扬的技术工艺也已觉得无所谓。亩产也只是个数字,因为他是本能活动的一份回馈,没有人将他与明天的幸福挂钩,因为孩子们都在城里,这里的孩子们已指两三代。

踩着软绵绵的草皮,看着已经不能连片的如狗皮膏药一样的玉米地,我也觉得索然无味。土地,已看不到幸福、看不到希望!